风景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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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记得东山山沟的那块突兀的巨石吗?”星期天的一个早晨在十字路口,我与老陈相遇。老陈这样问我。我说:“记得。溪水从它脚下绕过。石的间隙里茁壮生长着一株酸枣树。秋里果实红遍枝头。还有一丛黄的山菊垂挂。”
“你还记得我定做的山水紫砂盆吗?”
“记得,大的不知放什么好,只是闲着,把时间等待。”
“东山山沟的巨石匹配。”
“那石不能动,一动就毁,全毁。”
“它一处石皮没有损伤,完好地矗立在我家庭院里。”
“在那里,酸枣树,山菊花,巨石,流动的山泉水,自由穿梭的小鱼小虾,还有暗兵不动的小青蟹,才是一体共生的风景。”
“我懂。如果没有酸枣树,山菊花那只是普通的青石一块,没有人看上。我也不会费气力搬运到家里来。”
“没有地气衔接酸枣枯萎,果实干瘪,山菊不开。”我心空荡荡的。“风景死了。”
绿灯亮了。我低头穿过白色的斑马线。
人是行走的微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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